無敵的副作用：《藥命效應》

如果眼前有一顆藥丸，吞下它你就幾乎無所不能，隨之而來的名、利更能為你開啓一段人人稱羨的人生；但要維持神力，必須持續使用這來歷不明的藥丸。你會怎麼選擇？

 

艾迪跌到了人生的谷底──新書的寫作零進度、生活潦倒、委靡不振以致女友琳狄終於受不了而提分手。這天他遇到前妻的兄弟維農，許久未見，兩人談及彼此的近況。而當維農得知艾迪的窘境後，他拿出一顆外型奇特的藥丸──NZT-48。這還在臨床期的神祕藥丸能激發大腦未曾使用的區域，將人的潛能發揮到極致，似乎是艾迪的最後一線希望。

 

 

艾迪服下了 NZT-48，一夕之間改頭換面。他在金融業大放異彩、名利雙收，甚至成功加入金融傳奇人物卡爾麾下，就連琳狄的心也贏了回來。不過藥都有副作用，艾迪憑著NZT-48攀上人生的巔峰，同時卻也開始發現他得付出的代價。

 

文字遊戲賦予語言活力，也為對話增添趣味。同義詞是一種常見的玩法，同一個字的不同含義用在不同的情境可以造成有趣的對比。本片採倒敘法，一開頭就看到西裝筆挺的主角站在高樓陽台邊，顯然準備往下跳。這喬段搭配艾迪的獨白；他曾經風光一時，如今卻走到了絕境，只是幽默依舊「I’ve come this close to having an impact on the world. And now the only thing I’m having an impact on was the sidewalk.」這句話的焦點「impact」可指實體的「撞擊」，亦可指無形的「影響力」。當「有形」與「無形」兩種意涵並存在同一句話中，即形成有趣的對比。艾迪本有機會對全球（經濟）發揮「衝擊」般可觀的影響力，而此刻當他低頭俯視遙遠的地面，他瞭解自己只能對下面的人行道造成「衝擊」了。

 

 

當某個人／事／物出名到家喻戶曉的程度，很容易成為代名詞。一般而言，將那其出名的原因和對話情境做個比擬就能立刻了解說話者想表達的意思。艾迪憑藉藥物的力量，在金融業界一夕竄紅，在外界看來，就如變魔術一樣不可思議。一天早上他和琳狄在書報攤前看到關於艾迪的報導，其內文將來歷神祕的他比喻為「胡迪尼（Houdini）」。鼎鼎大名的胡迪尼是19世紀末到20世紀初的逃脫術大師，他的魔術表演出神入化，讓觀眾驚歎。因此文章直接用這享譽國際的魔術師之名讓讀者及觀眾立刻將他的形象和艾迪神祕的身份和神奇的能力連結在一起。

 

這種代名詞的文字遊戲也出現在另一個喬段。艾迪得知有人來訪，即趕去辦公室會客，沒想到是卡爾。原來昔日的金融巨人如今已退出曾經馳騁多年的商業戰場，艾迪驚訝地回應「That’s like Hefner moving out of the mansion.」這個比喻或許只有熟悉《Playboy雜誌》的人能夠領會。海夫納（Hugh Hefner）是《Playboy雜誌》創辦人，而他的住所被稱作「兔女郎豪宅（The Playboy Mansion）」，經常舉辦奢華的派對、各種政商聚會、雜誌拍攝地點等等，出入賓客皆為社會上有頭有臉的人物。

 

 

 

以上這兩個代名詞例子有一點不同，其差異在於知名度。胡迪尼的名聲遠播，其驚人表演無人不曉。因此片中引用他的名字時，觀眾不論國籍或文化背景，幾乎都知道這位「魔術師」為何方神聖，也立刻能由他的形象進而理解艾迪的形象。另一方面，海夫納和兔女郎豪宅引起的共鳴或許會受「區域」的局限，也許美國或西方觀眾比起其他地區的觀眾更能理解艾迪何以作此比喻；也可能受到「讀者熟悉度」的局限──有讀過《Playboy雜誌》、知道其創辦人相關軼聞的人比起不知道的更能會心一笑。雖然筆者相信，台灣人民近來因某北市市長候選人而對海夫納和兔女郎豪宅還算熟悉，但要不是此一偶發事件，大多數人還是對此感到陌生。

 

「藥命效應」全片的對白風格受主角性格的影響，帶有風趣的特性，時而口語化、時而充滿金融方面專業氣息。其中不時出現比喻等等的文字遊戲，觀眾需要解讀其弦外之音，但其比例調配得當，因此就算不解其義也無損本片劇情的流暢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