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類雜耍大師：《凱特的慾望日記》

357 期
2015-03-04
作者： Gina Wang

愛莉森：凱特蕾蒂？我認識她六年了，她很聰明也有副好心腸。我們這些職業母親總覺得正在空中同時耍著五十個盤子，但凱特，她可以再多耍十個，而且都跟下水道蓋那樣大，她還是可以照耍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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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我曾經讀過，「雜耍」時最重要的是不是接而是拋，所以我拼命的拋、拋、拋。〔……〕不過，「雜耍」另一個基本的規則就是，你丟上去什麼，它總會掉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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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我知道你看我總是弄得一團亂，總是匆匆忙忙，不修眉毛，就像個活生生的避孕警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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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莉森：若一個男人說，他為了照顧孩子而請假，他會被歌頌為無私、寵愛孩子的模範父親。若一個女人說，她為了照顧孩子而請假，她會被視為不會帶小孩、不負責任、對小孩照顧不周。〔……〕在職場上，若妳表現得像個男人，他們會說你很大剌剌又難搞；但若妳表現得像女人，他們會說情緒化又難搞。所以，我想「難搞」這個形容詞只適用在男人以外的生物上。

Allison: Kate Reddy? I've known her six years. Smartest girl I know. And a heart of gold, too. All us working mothers feel like we're spinning 50 plates in the air at once, but Kate, you can give her ten more plates, all the size of manhole covers, and she just keeps go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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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te: I read once that the key to juggling is not catching, but throwing. So I just kept throwing, and throwing, and throwing.〔……〕See, the other　basic rule of juggling is that what goes up...must come dow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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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te: I know you look at me and you see a mess, a hurry, a giant un-tweezed eyebrow, I am walking birth contro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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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ison: A man announces he's going to leave the office to be with a child, and he is hailed as a selfless, doting, paternal role model. A woman announces that she's going to leave the office to be with a child on its sick bed, and she is damned as disorganized, irresponsible, and showing insufficient commitment. 〔……〕At work, when you act like one of the boys, they call you abrasive and difficult. So you act like a woman, and they say you're emotional and difficult. So difficult is really just the word for anything that isn't a man.

乍看片名，《凱特的慾望日記》（I Don’t Know How She Does It）似乎就像《慾望城市》，是另一部探討都市人與情慾的電影。不過，雖然本片片名是因莎拉潔西卡派克（Sarah Jessica Parker）主演而取，本片的內容一點也不若《慾望城市》那般主打著都市男女的情愛浮世繪，反倒著演的是都會女性週旋於職場與家庭兩邊的生活樣貌與困境。



本片主角凱特是位擁有一雙可愛、年幼兒女的母親，家庭幸福美滿。不過，凱特也同時是職場女強人，不但得時時提防辦公室虎視眈眈的的男性競爭者，還得經常出差。凱特拼了命的維持家庭與工作的平衡，只為同時保衛好母親、好太太與好員工…等頭銜。



凱特的生活究竟多麼忙亂，她的好友愛莉森於片頭便直接說明。在愛莉森眼中，凱特聰明又有副好心腸。“Heart of Gold”指的是一個人善良、熱忱、總是為人設想…等優點，正因為這樣的好人稀少而可貴，因此用Gold（金）來比喻Heart（心），再合適不過。但除了凱莉的好個性，她身兼多職且總能兼顧全局的能力令人敬佩。愛莉森將職業婦女比喻為轉盤子（spinning plate）的雜耍人，而這些快速旋轉又不能落地的盤子即是職業婦女需兼顧的大小工作與雜事。在愛莉森心目中，凱特不但盤子轉得好、轉得多，就算是盤子們巨大如下水道蓋（manhole），凱特也是沒問題的。



把職業婦女比喻成「雜耍人（juggler）」是英文中很常見的用法，因為juggle這個動詞除了表現出「雜耍」這個動作的難度，更重要的是，其動作中必須同時存再拋與接、轉與停，雜耍人必須掌握微妙又短暫的時機才能讓表演完美而不出錯，這是一門須苦練許久才能看似不費吹灰之力的「技藝」。正如前文所言，職業婦女需時常在工作與家庭中打轉，要能兼顧好母親與職員的身份正如手中充滿瓶子或小球的雜耍人，手只有一雙，但雜物卻一堆，要怎麼拋、怎麼接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在片中，凱特當然了解「雜耍」的難處。不過，「雜耍」的要點並不在於怎麼接，而是怎麼拋。拋得越高，所得到的緩衝秒數越多。但，即便凱特不停的拋拋拋，她最終還是領悟，所有飛上天的，總有一天會掉下來。



雖然凱莉的朋友給她極高的評價，但差錯總在所難免，更何況為了身兼多職，許多個人的享樂與形象往往受到犧牲。凱特的年輕女助理莫莫看著凱特混亂的生活、頭髮中食物的碎屑、包包裡小孩的玩具，打定主意從此不生小孩，醉心工作。凱特了解莫莫的想法，稱呼自己為“walking birth control”。在這用法中，birth control指的是避孕，而“walking”則有「讓…看似活生生的樣子」的意思，也就是將後面的名詞擬人化，好似人類一樣會走在路上。凱特這麼說，是由於自己因養育小孩又得工作而讓自己看似一團混亂（a mess），就像是活生生的避孕廣告，讓人看了凱莉的慘狀，便心存節育的念頭。但，即便如此，凱莉還是鄭重告訴莫莫為人母、與兒女相處時那無法取代的快樂，就算要付出慘痛代價也值得。



本片既以職場女性為主，便少不了將職場女性與男性比較的部分，反映部分社會與職場對於男女角色的期待與刻版印象。例如男女請假照顧生病的小孩，社會對男性這樣的作法（願意放棄「份內」去做「份外」的事）不但寬容並給予鼓勵，而對女性則相對嚴苛，批評女性為了事業而沒做好母親本份因此導致小孩生病。接著，人們看待女性在職場的表現也同樣矛盾。在影片中凱特向上司表示希望不要因女性身份而待遇不同，凱特說：「請把我看做男性，叫我比爾吧！」但女性終究是女性，也因身份有不同於男性的限制，當力有未逮時社會難免用“difficult”一詞來形容女性。“Difficult”常見的用法是指「某事很困難」，但當形容人時，difficult則含有負面的「難搞」、「難以相處」之意。雖然本段男女之間的比較不見得公允或代表事實，但卻也點出部分職場中因男女有別而暗藏的歧視與危機。



《凱特的慾望日記》將職場女性所面臨的種種困難呈現在鏡頭上，用詼諧但正面的口吻，道出許多現代女性的心聲與苦水。凱特在事業與家庭兩頭奔波，盡全力做好「雜耍人」的角色，雖然，片末她仍在工作上做出妥協，但凱特的精神令人敬佩，就連她的男性主管也不得不屈服讓步。一如口水的英文片名I Don’t Know How She Does It（我不知道她怎麼做到的），凱特的確成功在事業與家庭間兩相得意！



劇照截取自【開眼電影】：http://gallery.photowant.com/b/gallery.cfm?action=STILL&filmid=fden717426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