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換人啦:《門當父不對之我才是老大》
《門當父不對之我才是老大》(Little Fockers),是《門當父不對》系列電影的第三集,這戶歡喜冤家一路從交往、成婚走到現在,必須面對每個家庭都會遭遇的難題:世代交替。
一次心臟病發後,傑克開始認真思考大家長的接班人。當他透過電話交棒給貴格時,貴格被突如其來的壓力弄得不知所措,除了自己的小家庭,現在又多出了個大家族要兼顧,重責大任可不輕鬆。另一方面,對傑克而言,交棒當然不是一通電話可以解決的事情,他不改前情報局探員的敏銳習性,一再「檢驗」貴格是否適任大家長的職位。這一次,主人翁貴格再度面臨家庭與人生的種種挑戰:姻親間的互動、夫妻間的信任、親子間的溝通、職場上的成功等等都待他過關斬將,證明他才是老大!
本片的翻譯風格十分貼近觀眾的日常生活,譯者試圖在字幕中融入時下台灣社會中耳熟能詳的用語。
安荻是藥廠業務,她看中貴格為潛在客戶,於是登門拜訪,想邀他為公司的新產品壯陽藥代言。貴格一方面為壯陽藥感到尷尬,一方面也因生活忙碌而意圖婉拒。短暫會談後,他向安荻坦白無暇幫忙,安荻難掩失望之情,回了一句:Shot down。 身為業務,或許安荻早已習慣吃閉門羹,但中文翻譯為單純表達「被拒絕」的原文增添了活潑而又貼近時下潮流的日常用語:「我被打槍了。」
另一個例子也說明了日常語言的妙用。貴格接到久違朋友凱文的視訊電話,他正在策劃一場前所未見的求婚大行動,包括砸錢邀請知名舞團、租飛機拉布條等等。當凱文徵求貴格的意見時,他有些傻眼地回道:「老實說,我覺得太OVER了…」在英文的句法中,“over” 無法表達中文所謂的「太誇張」。而近中文流行中英文夾雜成為口頭用語,「太over」是其中一例,來自「太超過」英文直譯,也取代過去口頭禪「太超過」的說法。這樣的翻譯手法,貼近觀眾的日常生活,感染力不容小覷。
英語常有乍看之下不易領會的慣用語言。貴格的四口之家存在著親子溝通的問題:年幼的女兒拒絕和爸爸說話。這天早上,又遭受冷漠對待的貴格無奈地問妻子:「她怎麼不跟我說話?」同樣無奈的她只好安撫道:It’s just a phase, don’t push it!(這只是過渡時期,別著急)。此譯句前後分別精確地解釋了原文。“phase”在英語中,常指人生中不同的時期,或指面對一個重大課題的必經階段。大部分的孩子都會先經歷忤逆父母的叛逆期,人格才逐漸成熟,但貴格的女兒似乎太早開始和爸爸間的冷戰。後半句原文的“push”除了作「推動」解釋外,也有著急、逼迫的意思,劇中貴格急著打破女兒冰冷的的態度卻束手無策,看他乾著急,妻子也只能勸他耐心等這段鬧彆扭的過渡期過去。
自從在醫院見過面後,安荻偷偷地對貴格產生好感,並企圖接近。當貴格和潘因岳父傑克的介入而發生衝突時,為安荻提供了接近的機會。在貴格離家出走的夜晚,安荻帶著酒去找他,想來場浪漫約會。不料,壓根不想出軌的貴格在兩人拉扯中跌倒而失去意識,隔天被父親伯尼撞個正著。貴格急著解釋兩人的清白,而伯尼顯然完全明白,他說:I know that. We’re Fockers, that’s not how we roll. “Roll”的字面意義無人不曉──翻滾,然而,這無法體現原文的句意,因為它在美式俚語中,有「生活方式/形態」的意思。譯者見此做了適當的翻譯:「瞭啦,發克家的男人不搞外遇。」意即他清楚兒子和安荻之間沒有什麼,因為這不符合他們家族的生活態度。
英語為拼音文字,不同組合的字母加加減減也會產生許多趣味。
貴格的母親主持電視節目,專門探討性的議題,而她的節目《蘿絲發克秀》於台呼中大玩文字遊戲:讓主持人帶觀眾喊出“ ‘S’express Yourself”(大家要性福啦!)以拉開節目序幕。這句台呼,在“express(表達)”一字前加“S”,創意的兼顧了節目兩大忠旨──在「性」議題上「抒發」個人的想法和觀點。本台呼的譯文也相映成趣。中文是方塊字,擁有許多同音異字,譯者把「幸」福改為「性」福,也造成了同樣的「笑」果。
整體而言,本片的字幕翻譯能夠貼近台灣觀眾的生活經驗(語言),又能適時發揮創意。當然,如果在台灣以外的地區放映,翻譯語言肯定有所不同。對習於字幕的台灣觀眾而言,字幕與觀眾間若沒有隔閡,劇情更能輕易觸動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