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妹過招》Mean Girl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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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3-04

我們從小就開始學習如何與人相處,但這項艱難的功課並不是一下子就能學會。隨著年紀增長、社會環境的改變,人際關係也愈來愈複雜,爾虞我詐的環境經常讓人感到心力交瘁。在此之中,又以女人與女人間的心機與較量格外為甚。改編自暢銷書《女王蜂與跟屁蟲》(Queen Bees and Wannabes),由蒂娜費(Tina Fey)編劇,馬克華特斯執導的《辣妹過招》即敘述了女高中生間好笑又殘酷的相處情形。



人們的社交學習之路大多都從校園開始。從幼稚園開始,所有家中原本的掌上明珠與天之驕子漸漸了解這是個充滿他者的世界。即使年齡幼小,在這個還不算成熟的群體之中,許多幼兒已經展現了與天俱來的相處「本領」,以大欺小或欺善怕惡都是常見的行為,如何欺負別人與保護自己成了每人自小就必須學會的社交功課。



但假使一個人從未上過學並與同儕相處,面對社交的難題,會不會令人覺得更難以招架?



凱蒂就是這樣的一位女孩,因為父母長期在非洲工作的緣故,她自小接受家庭自學(home school),直到十六歲才回到美國進入高中就讀。在凱蒂的生長過程裡,非洲動物是他最常接觸的對象,耳濡目染的是動物間的叢林生存法則。本以為到美國高中就讀擺脫了殘酷的叢林,卻沒想到學校裡的女孩世界,其實才處處暗藏危機與陷阱。



若不是因為遇到了戴米安與珍妮絲,凱蒂人生第一天的學校生活一定慘兮兮。戴米安和珍妮絲幫凱蒂的第一個忙,是帶凱蒂遠離可怕又觀念錯誤的健康教育課。戴米安和珍妮絲看著容貌美麗又身材都姣好的凱蒂,認為她一定不會有融入社群的困難。接著,戴米安與珍妮絲開始向凱蒂介紹學校的風雲人物:「整形塑膠人」(the plastics)。這是一個由三位嬌嬌女組成的小圈圈,她們不但擁有好身材,服裝打扮也十分跟上流行,家世與財富更令人稱羨,是許多女學生嚮往但不得其門而入的三人小組。



The Plastics這個稱號十分有趣,電影裡雖沒有解釋The Plastics的由來,但我們可以從plastic的原意「塑膠」來發想推測。Plastic有人造的意思,例如:整形手術叫plastic surgery。當戴米安與珍妮絲用the plastics來稱呼嬌嬌女三人組,字面上即傳達了頗負面的意義。嬌嬌女們無論身材、身世及想法都非常接近,看起來像是同個模子刻的,此外,她們追求的目標都是非常膚淺(外表、帥哥男友、眾人欽羨的目光),就像芭比娃娃一樣,外表雖光鮮亮麗,但內在仍是像塑膠般空洞貧乏。



「整形塑膠人」中帶頭的大姐大是蕾吉娜,個性潑辣自私並喜愛頤指氣使,大部分同學都被蕾吉娜欺負過。蕾吉娜私底下有一本「麻辣書」(burn book),裡面一頁頁都貼著從紀念冊上剪下來的大頭照,照片旁邊則寫著不堪入目的壞話,老師與學生都難逃一劫。



被戴米安與珍妮絲耳題面命一番,凱蒂中午去學校餐廳時格外小心翼翼,因為每桌的學生都代表了各自不同的小團體,有的受歡迎與令人嫌惡的都共聚一堂。意外的是,凱蒂竟然吸引了蕾吉娜的眼光,更應邀加入「整形塑膠人」。本文擷取的第四段對話中,蕾吉娜發現凱蒂從未上學過感到十分驚訝,不斷對著凱蒂大叫兩次“shut up!”。正如在中文裡要人閉嘴是件極不禮貌的事,用英文吼shut up也非常粗魯,不過對話裡蕾吉娜用shut up的方式並不是真的要凱蒂閉嘴,她只是把shut up當驚訝得語助詞喊,類似oh my goodness(天啊!別鬧了!)這樣的意思。從非洲來的凱蒂對這樣的用法也很不熟悉,所以還傻傻的小聲回了一句“I didn’t say anything.“(我什麼都沒說),成為電影的笑點。



向來討厭嬌嬌女三人組的戴米安和珍妮絲眼見這是個報復的好機會,要求凱蒂加入蕾吉娜,在「整形塑膠人」裡當內奸,取得她們信任後挑撥離間、惡整蕾吉娜、最終目的是讓三人組垮台。這場惡整行動讓凱蒂成為雙面人,表面上討好蕾吉娜但心裡卻極為憎恨(蕾吉娜搶了她喜歡的男孩)。但詭異的是,突然成為全校最受歡迎的小組一員,看著其他學生羨慕的眼光與自己日與俱增的知名度,凱蒂其實十分享受這樣的感覺,她也開始化妝、耍手段,甚至在「麻辣書」上寫了數學老師賣毒這樣的不實指控(凱蒂認為數學老師故意讓她不及格)。這樣的轉變,讓戴米安與珍妮絲漸漸也開始討厭凱蒂。



凱蒂與三人組的糾葛在「麻辣書」的內容被蕾吉娜蓄意公開時來到頂點,整個學校都掀起了波瀾,學生們憤怒的互相怒罵打架,學校頓時化身凱蒂過去待過的非洲叢林。凱蒂此時被蕾吉娜憎恨,又失去好友戴米安和珍妮絲,她兩邊不是人,孤伶伶的,她從沒想過女孩世界的生存法則遠比想像中的困難。



一如大家所希望的,電影仍然還給觀眾一個happy ending。但《辣妹過招》中所有的複雜整人手段與高中生活成功的讓美國人引起共鳴,甚至編劇Tina Fey接受訪問時,認為美國大人看這部影片會覺得有趣,而高中學生會覺得很像在看實境節目。也許不是所有人的成長過程都必須像凱蒂這般慘烈,但勾心鬥角的同儕競爭卻是一生難以逃避的挑戰。





凱蒂與The Plastics表演Jingle Bell Roc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