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不是人》The Faculty

本週二為教師節，小編決定也趁機來應景一下，為大家介紹這部片名聳動，但只有部分與老師相關的影片──《老師不是人》。

《老師不是人》是關於一所美國高中被不明外來生物入侵，導致全校從老師到學生在短時間內集體變得舉止怪異，讓未被入侵的幾位學生心驚膽顫，在躲避被入侵之虞，試圖找出並消滅入侵源頭，以阻止此外來生物入侵並控制全美國，甚至全人類。

以一般校園YA片為主軸，《老師不是人》拋棄了常見的校園喜劇風格，加進恐怖片元素，有類活死人、怪物、及被追殺的橋段。如此的影片加上當時幾位年輕、又小有名氣的演員，看似與其他好萊塢B級片無異：有不錯的卡司，也有流暢（但可能沒啥深度）又吸引人的情節。但事實上，《老師不是人》不只是簡單又娛樂性高的B級片，它可傳承了好萊塢中一系列著名的「外星人入侵」電影，最早可追溯至1956年的《天外魔花》，最新則是2007年妮可基嫚與丹尼爾克雷格合作演出的《恐怖拜訪》。（有關於這系列影片的介紹因為在《恐怖拜訪》一文及本期對話摘錄中提及，因此不再贅述。）

跨越了半世紀，不管這系列電影指涉的歷史或社會議題為何，這些以類似題材為主題的電影們都充斥著害怕被入侵從而被「同化」的恐懼。在電影中，被同化的那方好似失去了人性及情感，他們總是向未被同化的主角們宣稱被同化後的美好，因為沒有個人差異，因此也消弭了潛藏在人與人之間的競爭與壓力。這樣的情節也同樣出現在《老師不是人》中，只不過場景從村莊與軍事基地移進了高中校園。

對美國人而言，高中的日子並不怎麼好過。高中是大社會的縮影，從學科到社團，沒有一樣能逃過殘酷的評比制度。階級充斥著校園：受歡迎的啦啦隊長總是與美式足球四分衛約會，而格格不入的瘦弱男孩或不愛打扮的中性女孩總被霸凌或遭到言語譏笑。在《老師不是人》中，凱西與絲多克麗便是這樣的邊緣人物，但正因為如此，當學校老師紛紛遭到入侵，開始對學生伸出魔爪之時，影響力不大的兩人便逃過了老師對同學第一批的「改造計畫」。

本文擷取的對話是凱西與絲多克麗一同討論學校老師與同學的改變。絲多克麗是科幻迷，她指出類似的情節曾出現在電影與科幻小說中；而凱西則認為，科幻小說都是根據事實加上想像所撰寫而成，看似虛構但也許隱藏了某些不為人知的陰謀。

凱西的陰謀論或許太過勉強誇張，但這系列電影的確有其社會意義，藉由類似的劇情暗中指涉當代某些不太明顯，但卻蔓延在人心底層的恐懼。包裝在恐怖娛樂片外表之下，《老師》一片利用劇情呈現與入侵方式為觀眾提供不少線索。我們看到一群在高中裡格格不入的學生，他們明顯的偏離了一般大眾對於優秀學生品學兼優又多才多藝的印象。這些學生除了凱西與絲多克麗，也有轉學生、為了課業毅然離開足球隊的四分衛、聰明風流又四處販毒的留級不良少年…等，他們在這個事件裡意外共聚一堂。若這所高中有「放牛班」，這些學生想必也身在其中。教職員的部分也同樣不甚完美：為了節省資金而否決其他教師提議的校長、因球員表現不佳而情緒失控的足球教練、重感冒卻好不了的校護…等，他們為人表率，卻連自身的問題都解決不了。於是一個個失控的老師將脾氣發在學生身上，或無心教學、或放牛吃草，這些狀況都在老師們被入侵後解除。

《老師》一片裡這種由上而下的入侵是種耐人尋味的選擇，它諷刺教育機器的運作方式──透過老師將學生洗腦。這不只是憑空猜想，耳尖的觀眾也許聽見這樣一首電影配樂，只出現短短幾秒，喃喃覆誦著“we don’t need no education, we don’t need no thought control”（我們不需要教育，我們不需要思想控制）。這是英國搖滾樂團平克佛洛伊德（Pink Floyd）的專輯《The Wall》中的冠軍單曲 “Another Brink in the Wall (Part 2)”。MV內容敘述教育對學生的殘害，透過學校裡古板又兇狠的老師（但在家卻是害怕媽媽的中年男子），不但懲罰上課時寫詩的學生，更把學生們推上生產線，戴上面具成為一個個沒有生命的玩偶，學生最後跌入機器被製成絞肉。這個ＭＶ的內容令人感到不寒而慄，但在某種程度上，竟與《老師》一片有著同樣的主題──恐懼的根源不全來自於教師，而是那股他們掌握手心的強大洗腦能力。

影片的結局，這些邊緣學生終究拯救了這所高中，被入侵的老師與學生又回歸到不完美但至少有人性的狀態。誰說壞學生一定是毀了一鍋粥的老鼠屎；他們的創造力與不凡的特質才應該是老師們培植的對象。《老師》一片中雖然社會反省的部分不夠明顯，但仍是娛樂與深度兼具的好片。

Pink Floyd - Another Brink in the Wall

We don’t need no education


我們不需要教育


We don’t need no thought control


我們不需要思想控制


No dark sarcasm in the classroom


不要教室裡的揶揄嘲諷


Teachers, leave them kids alone.


老師們，離那些小孩們遠點

Hey! Teachers! Leave them kids alone!


嘿，老師們離那些小孩們遠點


All in all it’s just another brick in the wall.


畢竟，那只是牆上的另一塊磚


All in all you’re just another brick in the wall


畢竟，你只是牆上的另一塊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