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吉桑卡好》Old Dog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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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3-04

《歐吉桑卡好》是迪士尼2009的家庭劇情片,由兩位天王級演員羅賓威廉斯和約翰屈伏塔聯手「認老」搞笑演出。《歐吉桑》劇情很簡單也蠻荒謬:阿丹(羅賓威廉斯飾)與阿超(約翰屈伏塔飾)是對好麻吉,也是事業夥伴。阿丹七年前離婚,阿超為了讓麻吉拋開傷心,替阿丹安排享樂之旅,讓阿丹在派對中結識維琪,並在酒醉的狀況下結了婚。七年後,阿丹意外得知維琪為他生下一對龍鳳胎,而維琪須入獄兩個禮拜,只好將小孩託付給新手老爸阿丹。從此,阿丹與阿超必須帶著兩個小鬼十四天,嘗試過著事業與家庭難以兼顧的抓狂生活。



《歐吉桑》的英文片名十分有趣。Old Dogs(老狗)看起來與本片毫無相關,但Old Dog其實來自一句英文諺語:Old dog can’t learn new tricks. / You can’t teach an old dog new tricks.(老狗學不了新把戲。)顯然,片名Old Dogs指的是在片中年過半百的阿丹與阿超,而被英文片名簡略、老狗無法學得的「新把戲」則是「當爸爸」這件苦差事,這也難怪電影海報上的副標大大的寫著:Sit. Stay. Play Dad.。



阿丹與阿超到底有多老?片中沒有明白透漏年齡,但卻透過各樣徵兆來暗示觀眾這兩位歐吉桑「老化」的程度。首先,電影開頭,阿丹與阿超在公園裡散步遛狗,花心的阿超一見到迎面而來的美女,立刻要阿丹一起小跑步,展現「健美」的體能來把妹。這一跑可不得了,阿超聽見了關節喀拉喀拉的聲響(knees clicking),還以為是自己養的老狗禁不起這樣的「激烈運動」,但其實,不堪負荷的老化膝蓋是屬於一旁喘個不停的阿丹。



除此之外,讓兩位男主角窘態百出的還有在電影中不時出現的「阿公梗」。阿丹與阿超不管到哪總被誤認為是雙胞胎的阿公:去餐廳點餐被員工以「阿公獨享」的歡迎禮大肆慶祝;查克把水打翻灑到阿超褲子上,讓原本興高采烈要去攀談正妹店員的阿超,十分尷尬地被店員當作尿失禁處理;看大都會球隊比賽,難得身影上了球場LED看版,一旁卻寫著“Happy Grandparent’s Day!”(祖父母節快樂!),讓兩位大人十分喪氣。但在眾多被誤認為阿公的場合裡,沒有經驗比帶小孩去先鋒童軍露營(Pioneer Camp)要來的糟糕。



野外露營是愛蜜莉與查克清單上(to-do list)的第一項活動,儘管阿超與阿丹忙於公務,既然曾經許下承諾,兩個老頭子不得不帶著孩子們前往野外露營。露營場的總隊長是個陽剛又嚴肅的「先鋒大師」貝瑞(Troop Master Barry),他看見阿丹與阿超來到戶外卻隨身攜帶筆電、藍芽手機在野外辦公,自成一格的組成「隨身辦公室」,便覺得格外看不順眼,假好心的叮囑查克與愛蜜莉,希望他們把「阿公」帶離「辦公室」以享受大自然。貝瑞把阿丹當作孩子們的阿公是第一個誤會,接著童言童語的查克說阿超是爸爸阿丹的夥伴。在這裡查克用了“partner”這個字,指的是「合夥人」的意思。說者無心,但聽在早對兩人有偏見的貝瑞耳裡,partner的意思自動轉化為「同性戀伴侶」。接著,愛蜜莉說阿丹與阿超就像是他們的兩位爸爸,在狀況外的阿丹和阿超又一搭一唱的應答貝瑞,甚至用了“together”這個可當「合夥」也可當「交往」用的單字。一連串的誤會加上精心設計的台詞,這下子阿丹與阿超的「特殊關係」跳到黃河也洗不清,這個露營行程也自然災難連連。



除了「阿公梗」以外,因為有羅賓威廉斯和約翰屈伏塔兩位硬底子演員加持,《歐吉桑卡好》的對白除了開年齡玩笑外也妙語如珠。美國影片中充斥著各樣種族玩笑,白人自己也不例外。在美國,健康的膚色絕不是白人的蒼白,而是被太陽曬過,接近古銅的膚色(tan)。在影片裡,生活玩家阿超經常拿阿丹蒼白的膚色開玩笑,嘲笑他是得了白化症的人(albino),看起來病懨懨、沒有生氣,也因此讓阿丹經歷了永生難忘的日曬沙龍初體驗。



另外,露營的時候,阿丹將「泥土」塗在阿超和自己臉上以進入「備戰」狀況,一旁貝瑞卻點出了他們抹的是「屎」,但兩老卻有聽沒有懂。這邊對白翻「熊賽」是蠻有創意的翻法,不但融合中文/閩南語用語,也把雙關(比賽與屎)和阿丹沒有聽懂的狀況合而為一。知道真相後,阿丹機智的回應也令人拍案叫絕,他用“Scat happens.”代替英文常用的“Shit happens.”。所謂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這真是阿丹與阿超此刻的最佳寫照。



當然,迪士尼的片少不了一番教育意義,本片除了重申迪士尼對圓滿家庭的傳統看法,在觀眾未設下心防之時動用溫情攻勢,就連入獄服刑的維琪在獄中也悟得一番道理。維琪出獄後對阿丹說:Don’t serve the time, let the time serve you.,這句話也許並沒有要玩弄雙關語,卻可以看出將一字多義的單字“serve”置放在句子的不同位子中所產生的重重含義。首先,serve這個字可指「從軍服役」(serve in army)或「入獄服刑」(serve time in jail),而serve本身也有「服務」、「服侍」之義。維琪入獄服刑,卻不願意「服務」時間(serve time),希望時間反倒來「服侍」自己(let time serve you),維琪在這短短的一句話中,將serve這個單字發揮得淋漓盡致。



《歐吉桑卡好》整體而言表現平平,雖偶有幾處精心巧妙的情節,但總覺得影片的內容並沒因兩位出色演員而大幅提升,也許在製作環節中出了問題,不管是笑點或溫情都稍嫌矯情刻意。值得一提的是在《歐吉桑卡好》中,約翰屈伏塔的太太與小女兒分別飾演維琪與愛蜜莉(影片拍攝期間也經歷約翰屈伏塔兒子過世),一家子在鏡頭上團員算是電影之外有趣的花絮。不過,雖然影片沒有期待中精彩,有趣又有巧思的台詞仍能稍稍彌補空洞的劇情,讓觀眾在失望之餘也有小小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