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公主與七矮人》Snow White and the Seven Dwarfs
沒錯,今天我們要談的便是迪士尼經典動畫電影—《白雪公主與七矮人》,大家對於它的故事早就耳熟能詳,我也不必贅述。且先看我們從這兩段對白學到什麼英文生活用語。
第一段對話取自白雪公主進入七矮人的小屋時所說的獨白。壞心母后妒忌白雪公主的美貌使她無法成為全國最美的人,為取白雪公主的性命,她差遣獵人將公主帶到森林裡將之殺害。心軟的獵人在森林裡放走了公主,最後,白雪公主在森林的深處為尋找棲身之地,被小動物們帶到了七矮人的小木屋。因為是小矮人的住處,所有家具自然都比一般人所使用的家具都小了一號。來到這裡,任誰都會對這個迷你屋和裡面的東西驚嘆不已。
因此,白雪公主在這段對話種用了不少感嘆詞,「look」、與「my」都是常見的用語,就跟中文「看哪」與「天呀」同義,「my」即為「my God」的意思。但在所有驚嘆詞之中,比較容易造成英文初學者混淆的詞應該就是「why」了。在台灣,我們常學到why的意思應該為「為什麼」,但是它也常常當作驚嘆詞使用,意思跟中文的「哇」、「呦」意思差不多。通常當我們被一件意料之外事情給嚇到時,就會用Why開頭的句子來表示我們驚訝的心情。例如我們聽說史料指出英國女皇伊莉莎白一世一個月只洗一次澡的時候,我們便可以說:「Why, I thought a queen would take bathes twice a day!」
第二段對話也有許多驚嘆詞,「Goodness me」跟「my goodness」同義,只是有口語上的變化。「Goodness」 原意為「仁慈」,在此用來代替God一詞。此外,在這段對話中,我們還可以學到其他實用的句子。在這段對話中,正在煮飯的白雪公主叫那些已經迫不及待抓起食物狼吞虎嚥的小矮人們去洗手,這是時討厭女人的小矮人「Grumpy」說了一句「Ha, Knew there was a catch to it!」「Catch」在此為名詞,代表著陷阱或是潛在的困難的意思,所以there is a catch to it便可譯為「其中有詐」或「事有蹊翹」。在本段對話最後,白雪公主威脅小矮人們一定要洗手才能吃飯,否則別想吃飯時說的「you’ll not get a bite to eat」也是一個很實用、生活化的句子。
雖然因為後代錄影帶與DVD的普及,使得幾乎每個人家裡都找的到《白雪公主》錄影帶或DVD的身影,因而《白雪公主》常被當作一般的「卡通」而非電影看待,但是各位別忘了,當初《白雪公主》初次登場的舞台可千真萬確是在電影院裡,而且電影劇情的要素,凡舉愛情、冒險、與追逐場景等,它可是一個都沒有少呢。《白雪公主與七矮人》是迪士尼在1937年所出品的動畫電影,距今已有七十年之久。迪士尼在動畫電影的發展上有著空前的影響力,除了於1928創造的動畫角色「米奇/米老鼠」和一系列的米老鼠短片之外,《白雪公主》是迪士尼在長篇電影製作上重要的里程碑,它不僅是迪士尼由短片轉向長片製作的試金石,更是電影史上的第一部長篇動畫電影。《白雪公主與七矮人》不僅在電影史上有著重要地位,其在文化上的重要性也是不容忽視的。
美國兒童文學學者Jack Zipes寫過一篇文章〈Breaking the Disney Spell〉探討《白雪公主》對童話故事與動畫電影工業的影響,Zipes在文中指出,在動畫電影製作上,《白雪公主》的成功使它成為後來所有動畫電影的範本。迪士尼讓童話故事變成動畫公司展示技術能力的平台,至於故事本身的重要性則退居其次,故事的內容可以為了技術上的需求而進行各種規模的修改。傳統童話的社會教化功能被電影的娛樂功能取代,並且為了電影的娛樂效果,改編成動畫後的故事內容被極度簡化,角色個性也被重新塑造,去掉過度複雜的性格,而盡量以某一種典型性格呈現,使整個電影成為一個單一層面、容易了解的影片。並且因為容易了解,因此片中的訊息也容易被觀眾接受。
Zipes在文中也提到,儘管電影製作的技術可說是一種不斷革命的技術,但是迪士尼則將這種革命性的技術當作防止社會文化改變的工具。儘管迪士尼在片頭註明了《白雪公主》的故事取材自《格林童話》,但迪士尼先生並不是個忠於原著的製片人。他對原著的內容做了許多的變更,好讓故事符合他個人的價值觀或是技術上的需求。例如白雪公主原本在格林童話中不是孤兒,並且也沒有被母后使喚去打掃城堡,但是迪士尼為博取更多觀眾的同情心,便讓白雪公主成為孤兒並遭受像灰姑娘般的待遇。此外,白雪公主在卡通裡還有著當代社會賢妻良母的形象:她會打掃房子、燒得一手好菜、還得叮嚀小矮人們飯前記得洗手、還要說床邊故事給小矮人們聽。這便是迪士尼為了在白雪公主既有的形象上,更強調與鞏固女性社會形象與分工時所下的功夫。此外,為符合動畫長片娛樂性質的需求,迪士尼增加了七矮人在這個故事裡的分量。原本七矮人在格林兄弟的版本中不是個很關鍵的角色,他們並沒有名字,格林兄弟也沒有詳細敘述他們的生活。但是在迪士尼的動畫中,他們有了自己的名字與鮮明的個性,他們也變成了一群熱愛工作、生活規律的礦工。他們在電影裡負責扮演丑角,讓這部動畫長片在述說一個愛情故事的時候,不會失去之前卡通短片的娛樂性質。此外,一邊哼著歌一邊辛勤工作,每天五點準時下班的他們,也成為迪士尼讚頌那些處在經濟大蕭條下刻苦工作的美國工人的象徵。
總而言之,雖然華特迪士尼本人表示製作動畫電影是為了喚起每一個人心中的童年美好時光,對於Jack Zipes而言,動畫電影是迪士尼用來塑造他個人理想國的工具,藉著他的電影在世界各地的成功,每一部電影的夢幻結局,他個人的理想與價值觀也隨之傳播到各地去,造成一種「迪士尼告訴我們的都是對的」的影響。或許,知道Jack Zipes的看法之後,我們下次再看到這種「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結局的電影時,我們不會因為感動而全盤接受影片傳達的訊息,而會退一步,理性地判斷它是否真的值得我們遵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