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咖啡屋之歌》導演姜秀瓊與主角永作博美現身金馬
東映首位海外導演 金馬影展促成佳緣
在拍攝多部短片以及電視電影《艾草》之後,姜秀瓊導演的首部大銀幕作品,竟是在連她自己都意料不到的日本踏出了第一步。2010年姜秀瓊受日本製片大廠東映國際部製片大久保力邀,前往日本拍攝由真人真事啟發的療癒系電影《寧靜咖啡館之歌》,講述在日本能登半島偏僻海邊的一間船屋裡,一個女子從東京回到這裡開啟自家烘焙咖啡館,靜靜守候船屋,等待船難父親返家的故事。談到合作契機,姜秀瓊導演表示本片製片大久保當年因為行定勳導演新作來台,看到江秀瓊導演的紀錄片《乘著光影旅行》,並在之後看了人生劇展的作品《艾草》與短片《跳格子》,覺得江秀瓊的電影風格非常符合本片的韻味,同時大久保也很欣賞台灣電影工作者的創作活力,便力邀姜秀瓊參與拍攝。而姜秀瓊也是在1949年成立以來,首位合作的海外導演。
在姜秀瓊與日方製片合作拍板的當日,日本正好發生了311大地震與海嘯,導演原以為本片可能因此停擺,沒想到幕後團隊仍然堅守岡位持續推動籌拍作業,讓她大受感動,也因此,姜秀瓊也希望《寧靜咖啡館之歌》在完成拍攝後,能夠作為一部撫慰人心的電影。在這部影片中,不但有入圍本屆金馬獎的永瀨正敏友情客串,本片更邀到以《第八日的蟬》獲得日本多項演技大獎的永作博美領銜主演。《寧》片獲得本屆金馬國際影展選映,女主角永作更在影展期間訪台,和姜秀瓊導演一起與台灣觀眾見面。
永作博美相隔21年再度訪台 讚姜秀瓊導演手法充滿魅力
睽違21年第二次來到台灣,上次來台時,永作仍是偶像團體「ribbon」的主要成員。這次以自己特別鍾愛的演員身分來到這邊和觀眾見面,永作非常開心。回憶當初決定從歌手轉換跑道開始表演時,永作內心其實經過一翻掙扎,因為當初覺得在眾人面前演戲是一件很令人害羞的事情,但是等到全心投入劇情中,不管是盡全力演出發怒或是哭泣,竟然從中得到滿足的快感,發現原來全心全意的表達情緒可以讓人感到如此舒暢,也因此希望可以繼續嘗試其他的演出機會,於是就這樣從電視劇起家並在之後轉戰大銀幕,以演員身分度過了21年光陰。對於演戲,他沒有特別渴望嘗試的角色,對於演出的機會都看機緣決定。
第一次跟台灣導演合作,原本還擔心在溝通上是否會遇到問題,但後來覺得姜秀瓊導演要面對的挑戰更大,必須在異地面對陌生語言與團隊,更要面對眾多習慣日本演戲方式的日本演員,要用自己的方式導戲。而他則盡量請聽導演的想法,認識導演的要求。姜秀瓊導演的導戲方式和日本導演非常不同,但是他覺得導演的導戲風格非常有魅力。
他覺得姜秀瓊導戲的方式,是從宏觀的視野俯瞰每場戲的輪廓,對於表演的動作細節則沒有太多特別的要求,反而給演員極大的空間自由發揮想像和演技,一起朝著導演希望的方向完成這部電影。而為了飾演咖啡店的經營者,原本就喜愛喝咖啡的永作特別練習沖泡咖啡的姿勢,而本片參考的真實事件主人翁的咖啡館也就在片場附近,只要遇到拍片的空檔,永作也把握機會跑到咖啡店裡仔細觀察女主人,不僅模仿她沖咖啡的動作,也努力揣摩她的生活心境。
姜秀瓊佩服日本劇組高度專業 21天順利拍完長片
姜秀瓊導演稱讚永座真的是非常有經驗的演員, 原本還擔心到了開拍的時候,這樣有經歷的演員是否能信服導演的指導,而在正式開拍的第一場戲裡,永作則很有耐心地配合導演一次次調整,熟悉導演的導戲方式。對於永作剛剛提到的導戲方式,姜秀瓊補充道,他不會刻意要求演員做出特定的表情,她反而非常注重演員的內心狀態,她相信內心的狀態達到的時候,自然就可以表現在演員的神情上。這次的拍攝時間非常壓縮,僅有21天的時間,加上和演員溝通也必須透過翻譯,給姜秀瓊很大的壓力,但是姜秀瓊稱讚永作的領悟力極高,到後來甚至不太需要言語上的完整表達,只需要一點點眼神和手勢,就能知道導演所想表達的要求。姜秀瓊很感謝因為永作的加入,才能讓本片的拍攝非常順利的在極短的時間內完成。
台灣電影圈和日本的拍片方式差異非常大,日本製片團隊的工作比較嚴謹,所以導演也花了極大的力氣適應日本團隊的作業方式。她回想當初,當製片告知她拍攝時間只有21天時,她非常的訝異,因為對台灣電影人來講,21天僅是人生劇展拍片的時間而已,但是在日本卻是劇情長片普遍的拍攝天數。但是也因為日本團隊的嚴謹與專業,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完成拍攝。
工作態度受侯導影響 向魏德聖討教台日合作要訣
姜秀瓊導演在1990年代與2000年初期,曾於楊德昌與侯孝賢兩位導演製片團隊下擔任助理導演與副導,而侯導演過去恰好有過幾次和日本製片團隊合作的經驗,問到姜秀瓊導演是否曾經向侯導討教,姜秀瓊導笑說不好意思拿這樣的小事專程找侯導討論,同時籌備《寧》片的時候侯導正在拍攝《聶隱娘》,也比較難見面。但是在當初簽約的當日,她曾向魏德聖導演請教相關經驗,魏德聖當時剛拍完《賽德克.巴萊》,期中也需和日本團隊合作,魏德聖當時便告訴姜秀瓊,日本劇組的工作態度絕對比她想像的還要嚴謹。
不過談到楊德昌與侯孝賢兩位導演對她的影響,姜秀瓊認為他們影響了她一路以來拍攝電影的態度,自我要求對於所想要達成的目標一定要堅持。但相較於楊德昌導演的絕對堅持,在《寧靜咖啡館之歌》的拍攝過程中,姜秀瓊導演認為侯導的工作態度影響她較多,她認為侯導對於現實狀況較能順勢而為,也是另一種創作的大氣,因而在《寧》片的拍攝過程中,她也調整了自己的態度。相較於過去她在獨立製片小團隊中使用十分力達成目標,此次面對這麼大的劇組,姜秀瓊改為使用八分力留下調整的餘裕。面對和製片看法相左時,她反而先放掉自己的立場,來判斷對方意見的利弊,更能夠顧全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