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對面的女孩殺過來》導演謝駿毅、演員黃璐
新銳導演謝駿毅執導的首部劇情長片《對面女孩殺過來》更是一部令人驚豔的愛情喜劇,這部曾入圍台北電影獎的電影,是新銳導演謝駿毅的首部長片,但這部喜劇片在節奏掌握上卻是十分自然流暢。而這樣一部愛情小品中,也巧妙地加入了兩岸文化差異的探討,讓台灣的男主角阿正(張書豪 飾)和來自大陸的女主秦朗(黃璐 飾)在「兩岸交流」之際,淡化了敏感又難以逃避的政治議題,就像是英文片名「Apolitical Romance」表示的,這是部「不那麼政治」的喜劇。而大陸女演員黃璐在本片也一別以往《盲山》、《中國女孩》的愁苦的角色形象,飾演一個如《我的野蠻女友》女主角般的潑辣女孩,私底下的她,個性其實挺活潑可愛,有時有點像是銀幕上的秦朗,但對她來說,這卻是她目前接過最難演的角色。本片將在9月27號上映,本期的【電影特寫】邀請謝駿毅導演和黃璐來和大家分享《對面的女孩殺過來》從無到有過程中的種種趣事。
本片源於您的求學經驗,但我們對您就讀的學校紐約大學藝術學院亞洲分部(Tisch Asia)了解並不多,可否請您多談一下研究所的求學環境?
謝駿毅(以下簡稱謝):我們學校是07年在新加坡成立的,叫做Tisch Asia,是紐約大學在亞洲成立的藝術學院,成立之初只有電影系,我08年入學時,學校新增了編劇和製片兩個系,後來又加入了動畫,所以最後總共有四個系。學校的師資還不錯,剛成立時有許多老師從紐約過來,後來新進的老師也多半是來自歐洲、英國有教學經驗的老師。
我是第二屆的學生,一直念到2011年才回到台灣拍這一部片子,這是我的畢業製作,今年才拿到畢業證書,因為學校要先審片,而且我也要把欠學校的錢付清(校),才能夠拿到證書。
黃璐(以下簡稱黃):因為我們拍片使用的是學校的攝影器材,但因為有點拖期,必須補繳罰款,繳完了才能拿到畢業證書。(謝在旁嘆了一口氣)
謝:可惜的是Tisch Asia在二0一五年將要結束營運,一方面因為一直虧錢,二方面當初 NYU 跟新加坡政府當初有合作關係,接受星國補助到那邊設校,而這段關係好像也要終止了。但我希望Tisch Asia可以延續下去,因為這邊聚集了太多有才華的學生。
學生大多來自哪裡?
謝:學生一半以上來自美國,大約有三分之一來自歐洲。
黃:中國也有。
謝:但比較少,第一屆只有一個,我的製片古喬。我這一屆就沒有中國人,只有我一個台灣學生,後來收的中國學生才漸漸變多,最後一屆就收到五名中國學生,我也慢慢地覺得「喔,中國人真的很強大欸。」
謝駿逸導演於研究所求學時拍攝的短片《辮子》,與《Toy Man》。
辮子 Braid from Hsieh Chun-Yi 謝駿毅 on Vimeo.
Toy Man from Hsieh Chun-Yi 謝駿毅 on Vimeo.
您在研究所拍的兩部短片《辮子》、《Toy Man》都是在講親情,同時這兩部片的內容和形式則比較偏向獨立製片的藝術電影,為何畢業製作時選擇反而選擇拍攝這樣的商業題材呢?
謝:其實我本來不覺得這部片有商業價值。
黃:對呀,我們反而驚訝現在竟然越弄越商業,這一開始只是我們幾個人私底下覺得很有趣的話題,只是想把自己想表達的東西拍出來。
謝:而我一直到現在還是很不清楚什麼是商業、什麼是藝術。對我來說,我希望想拍「好看」的電影。
黃:但我們當初的確有參考《我的野蠻女友》這類比較商業、好看的愛情喜劇,倒是兩岸題材的電影看得比較少。
謝:我有看過一些類似的題材,但是以我們的故事來看很難參考,所以後來都已參考國外的影片為主,例如剛剛講的《野蠻女友》,或是很多伍迪艾倫的電影,例如《husband and wife》。那時其實沒有考慮太多商業的東西,因為如果在拍片或寫劇本時就想到商業的話,就會有很多處理會不像我們當初那樣設計。
黃:對呀,現在有很多商業電影都會考慮觀眾想看什麼,再照那個去設計,但是設計出來的東西看起來都差不多,還不如就好好拍一個自己想表達的東西,拍的有誠意,觀眾自然也會喜歡看。
謝:應該不是說商業,而是從我們當初想拍這個電影的出發點來看,我們想寫一個兩岸差異、跟自由行有關的故事,寫了一段時間後它就自然而然找到自己適合的類型,就是喜劇,這樣的類型自然就會往這個風格發展。但我也不是完全沒考量到商業,而是我更希望觀眾會喜歡這部電影,這樣的想法的確和商業是有連結的。
可否請兩位談談片名從《水餃幾兩》變成《對面的女孩殺過來》這個片名的變化呢?
謝:這就是商業考量了(笑)。
黃:有很多人都不知道原來的片名是什麼意思,雖然看完之後會覺得這名字挺好,但沒看真的不知道。還經常有人記錯,記成「餃子四兩」、三兩隻類的名字。
謝:從這個片名也看不出片子的類型是什麼,甚至有人還以為《水餃幾兩》是鬼片,後來跟發行公司討論之後就決定要改片名,一改之後就麻煩了,因為很難想,前後大概想了兩百個片名吧。
黃:那時他每天晚上都發信給我,問我「這個片名好不好,那個片名如何?」煩死了!(笑)
謝:當時曾經定過一個片名,好像叫「愛你剛剛好」或「OO剛好而已」之類的,但是最後一刻又覺得不夠好,於是便又回來重新把當初隨便想的一些名字拿出來看看,最後「對面的女孩殺過來」便是最開始隨便想到的其中一個,是從任賢齊的歌找到的靈感。
黃璐不僅是你的女主角,在劇本發想的階段也參與滿多的,請問兩位當初是怎麼認識的呢?
黃:我先透過了在紐約的經紀人,認識這部片的攝影師Jordan,他們當初都還是NYU的學生,要在上海拍短片,他就在那劇組裡負責打燈光。
謝:當時我們有三個學生組成團隊到上海拍二年級的短片,大家都會互相在彼此的劇組中幫忙,我在Jordan那邊就是當燈光。
黃:而我就是在那部短片裡面演出,就是這樣認識他。
謝:但是他那時候好像不是很喜歡我,因為我常常會講……
黃:「你們中國人怎樣怎樣,好討厭!」(笑)
但兩岸文化差異(或衝擊)一直都是兩岸年輕人初見面時常討論的話題,這也是你們電影的核心之一,所以看起來格外親切。
黃:因為這電影的源頭就是來自真實生活的。
謝:我跟我學姐在學校裡就是常常這樣吵架、辯論,她很像秦朗這個角色,但是她更兇、更不講理,所以我就直接把她來當這個角色的雛型。(笑)男生也滿像我自己的個性,嘴比較賤,這樣才吵得起來,不然就會她欺負。
除了以學姊的個性為模板,您在秦朗的角色中還有加入台灣人對大陸女孩的刻板印象嗎?
謝:其中還是有,因為從我去大陸之前,我就覺得大陸女孩子就因該是這個樣子的,但不知道是從哪受的影響,知道北方女孩就是比較豪爽、直接,不像台灣女生那麼溫柔。
黃:大陸也有南方的,南方女孩也比較溫柔。
黃璐您也參與發展劇本的階段,您怎麼協助導演呢?
黃:因為我爺爺是國民黨的,所以就建議導演拍一個大陸女孩兒來台灣找爺爺的故事,剛開始故事還想得比較愁苦,例如讓那女孩偷渡來這邊,但那時剛開放自由行沒多久,我們就想都什麼年代了,不如用自由行來討論一個新的故事。除此之外,我也把我爺爺的一些資料,還有兩岸同學會、同鄉會的書抱到台灣給導演、編劇參考,還有給導演一些紅歌、韓寒的書提供給導演。後來大家討論劇本時就覺得,如果找爺爺後來沒有找到,那故事就太悲傷了,不然改成奶奶的初戀情人,感覺起來比較好一些。
找初戀情人的這段劇情帶出了台灣外省老榮民當今的處境與心情,請問老兵的故事是取擷於您的生活經驗,或是研究相關的資料?
謝:我和編劇傅凱羚在寫本的時候,參考了很多黃璐帶來的資料,在台灣這邊,我們也參考了很多身邊的人的經驗,例如外省第二代的生活經驗。我們看到多不同的際遇,但要怎麼把他們都放進故事裡,是一個很大的取捨,包括電影在討論兩岸差異的地方也是,取捨便成了寫本時最重要的功課。我們後來就決定要讓他們去找找四個陳光(雖然一開始阿正和秦朗找出來的人看起來很多),讓他們各自代表四個不同的愛情,我們不刻意把它寫得很明顯,因為不希望讓這些故事太過矯情。
所以我們寫了四個不同的愛情:在第一個陳光是透過它孫子來傳達愛情就是要負責的訊息;第二個陳光過世了,但是我們透過它家人表達雖然人死了,但是身後的親人、家族仍保留著對你的情感,並且也透過這個故事看到一個異鄉人在異地開枝散葉的人生故事;第三個陳光罹患了阿茲海默症,但是我們透過他和歲數相差很大的妻子的生活,傳達一種不離不棄的精神;第四位陳光也曾在大陸剛開放觀光時,到大陸去找初戀情人,他的故事呼應秦朗替奶奶來找初戀情人的故事,我們想透過他的故事讓大家看到,海峽的兩邊都有這樣的尋人故事,我們在調查資料時,發現大家或多或少都有這樣的念頭,不管是去找初戀情人、以前的老婆、或兒子,而最後考量我們的故事是一部喜劇,而決定用初戀情人,不要在這條線牽扯到太多親情,反而是讓男主角的故事來表達,比較沒有那麼沉重。
喜劇的節奏最難掌握,有時太過了反而顯得刻意,當初在編劇、排練、或導戲時是怎麼設計的呢?
謝:我在和編劇傅凱羚寫劇本時,凱羚常常會想到很多很奇怪的點子,但是要怎麼把它放進電影裡,就是我們常在討論的。要讓觀眾覺得好笑,同時又覺得劇情流暢,最重要的就是讓這些笑點融入劇情之中。例如我們在開場的水餃攤那場戲裡,就融入了很多台灣歐巴桑對大陸人的反感,還有大陸遊客在台灣常理所當然地把對岸的生活模式套在這個社會裡的情形,秦朗在這場戲的行為,就像是他認為台灣就像大陸一樣,其下的潛台詞就是:他們覺得台灣是他們的。像這樣的東西,我們當初都討論很久,思考怎麼把這些元素帶入,卻又不突兀,所以每一場戲都是設計過的。
在劇情的節奏上呢,你怎麼帶你的演員抓到節奏?
謝:這個是靠不停的排戲,去抓到劇情的節奏。我在開拍前三個禮拜確定要讓張書豪演男主角,所以我就讓她每個禮拜和黃璐密集的排練,大約每周兩次,每次四小時。我們排戲首先做的,是讓他們習慣對話。我覺得喜劇的對話很重要,不能有違和感,必須要很生活化,如果台詞太刻意,不是被演員內化後在由內而外講出來時,聽起來會卡卡的,而這個「卡卡的」感覺很危險。所以我們寫完劇本後,就讓演員帶回去修辭,調整成他們想要講的方式,我會在最後確認改過的內容是否有偏離我們要講的東西。這也是為什麼我們除了凱羚之外又請了一個編劇朱宜,他是大陸人,在哥倫比亞大學念書,我們請他幫忙改秦朗的台詞,改完之後在給黃璐調過一遍,除此之外古喬也會幫忙看女主角的台詞,男生的部份就是我和張書豪自己來調整。
黃:像是在中正紀念堂唱〈我愛北京天安門〉就是我自己加進去的。
謝:後面的觀光客則是製片古喬和黃璐的經紀人下場客串,這些都是臨時加進去的,即興發揮。很多東西都是我們在現場覺得很好玩,就臨時加進去。
我覺得拍喜劇對我來說是非常新鮮的體驗,因為我從沒拍過喜劇,以前也不知道我可以拍喜劇,所以我們常常會拍出無法想像,我自己又覺得非常好笑的東西。
黃:我也是第一次演喜劇,遇到許多很有趣的事感覺格外新鮮,我記得有一場戲被導演剪掉了,就是在去住酒店之前,我在門外不進去,張書豪就問我還不進來那段之前其實還有一段,就是我在門外抱怨沒人理我,遍自顧地在路邊挖土想要鑽進去,沒想到挖著挖著,卻挖出一顆海螺來,那場大家真是笑翻了,導演也自己在鏡頭前也笑的超開心。
謝:等我們殺青進入到後製時,我也趁機重新透過剪接整理每一場戲的節奏,例如我有很多場戲都是一鏡到底的,像秦朗和阿正在茶店的那一場戲,其實全長大約有七分鐘,我放了很多台詞在裡面,讓他們比較兩岸文化的差異,但很多都被我剪掉了。後來有剪很多地方都是因為節奏的問題,我覺得剪接就是第二次寫劇本的過程。
易智言導演這次擔任這部片的監製,他在拍片或後期是否有給什麼什麼樣的幫助?
謝:他在剪接的協助比較多,最後也是我和他一起定剪的。當初剪接師剪了幾個版本給我之後,我又接過來細修,修到最後剩下九十幾分鐘之後,總覺得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所以我就找易導來一起跟我完成定剪。因為我還是需要一個有份量的人幫我一起決定,心裡才比較踏實。如果目前要我自己定剪,我會一直覺得有地方可以修正,沒完沒了。
易導在剪接上給了我很多意見,都是我之前沒想過的方式,很多地方在他提點之後,我就想通了,剪起來就比較順暢,所以在他給完意見之後,我又剪掉六分鐘,剪完後我覺得這個節奏是順的,也就這樣定了。
易導看到了那些地方,是你當初看不見的?
他很厲害的地方在於,他能看出每個角色的屬性和彼此之間的平衡。所以他給我最重要的建議就是把秦朗回到中國後的戲給拿掉,我們原本還有拍一個結局,是秦朗回到中國後還繼續用skype跟阿正聯絡好一段時間。但是易導告訴我,阿正的角色比較討喜,因為他總是被欺負的那個承受者,所以他比較能得到觀眾認同,所以我們最後對秦朗做的最大調整就是,把她的攻擊性減弱,例如我把她在茶店的戲份剪掉,就是因為她在那場戲的攻擊性還是比較強,把這些去掉之後,秦朗在電影的後半段才會變得比較可愛,這是是我之前沒有想到的,所以易導真的幫了很大的忙。
黃璐您曾說這是您遇過最難的角色,可否談談這次喜劇演出的挑戰?
黃:我之前演的角色多半十分淒涼,那種反而是比較好演的,因為只要找到一個狀態,一直保持著,再把台詞記住了就差不多。這次要一直保持著亢奮的狀態,我平時又不是那種性格的,而且我覺得喜劇是比悲劇難演的,加上演起來又要自然,很像是即興發揮,但其實是練了很多遍的,我覺得那樣的狀態挺難找的。再加上台詞又很多,不像之前的戲台詞比較少,挑戰也比較大。
謝:這個戲幾乎都是台詞,很少有不說話的場景,有很多戲他們更得連講好幾分鐘。
黃:很多人看了之後都覺得這是我最本色出演的,但我自己知道是演的最難的一次。
那秦朗和你自己的個性接近嗎?
黃:有時候(笑)。
所以對你而言,和自己個性接近的角色,反而是最難演的。
黃:反而是最難的,像《盲山》那種跟我差很遠的角色反而好點。
秦朗這個角色的形象是台灣觀眾對大陸女孩的刻版印象,您一開始會抗拒這樣的角色設定。
黃:我覺得就《野蠻女友》女主角一開始也是挺兇、很無理取鬧的,但是看到後來我們會理解他為什麼,而且覺得挺有意思的。目前看來,台灣觀眾對秦朗這個角色也都挺接受的,他們可能覺得很兇,但也覺得挺可愛的。
那是否擔心大陸觀眾的反應呢?
黃:我也不擔心,其實我們這代八0後的年輕人也挺開放的,大家對外界接觸也挺多的。可能會有個別會說這角色詆毀大陸形象,但那也太嚴肅了吧,電影就是電影,戲裡面的東西並不都是真的呀。
您這次不但領銜主演,更擔任出品人,這是您第一次參與幕後工作嗎?
黃:是的。雖然我在北京電影學院唸書時裡有做過幕後工作,也有導過短片,但這次是真的第一次在業界擔任幕後工作。但是這次的製片團隊都是認識很多年的朋友,尤其我之前合作過Jordan導演的短片,所以大家就像是同學聚在一起要完成一個作品,大家互相幫忙,拍出自己最想要的東西,不覺得特別像是一份工作,或是特別嚴肅的事,但是後來就越弄越大了。而擔任出品人,我主要是在輔導金下來之前,先幫忙找到一些資金,另外我也找了美術指導周春芽加入團隊。
這部片不論是場景設計或是畫面呈現都很自然寫實,不會感覺「太漂亮」,卻又可以在細處見到劇組背後的巧思,讓螢幕上的視覺焦點更突出。
謝:我們花了很多時間琢磨我們的畫面和攝影風格,因為我們不想和以前台灣的電影很像,但又想保留符合台灣現實的色調。除了美術指導在場景的設計之外,我和攝影師也研究了很久,去處理畫面的色調,到後來我們就決定使用一個很少人用的濾鏡,叫「菸草濾鏡」,它的顏色就像菸草,有點咖啡色,卻又再淡一點,比較接近褐色,我們在每一個鏡頭都會加這一片濾鏡,拍出來的顏色就會很統一。我們也因為不喜歡數位攝影器材的銳利度,所以又加了一些濾鏡去削減銳度,營造出膠片的質感。所以我們每一個鏡頭前面都會加三片濾鏡,有些人習慣用後期去挑整畫面,但我們比較喜歡從前期拍的時候就抓到那個感覺,這樣後期也可以省很多事情。
這部影片在討論兩岸文化差異,但也不避諱地放入了一些敏感鏡頭或是台詞,當初有想過在大陸發行嗎?
謝:這部片能不能通過審查都還不知道呢!想當初,我們寫劇本時的確有想過在大陸上映,但是拍片的時候根本就不管了,像我們在眷村看到那面國旗覺得很棒,就把它拍進去了。(笑)
那是哪一個眷村?
謝:是在桃園的一個廢棄眷村,叫「憲光二村」,那個國旗是原本就很殘破地掛在那邊,不是我們自己加上去的。
除了桃園的眷村,這次也在新北市很多地方取景,可否跟我們分享一下去了哪些地方?
謝:我們也有在台北拍,但是多數場景都還是在新北市取景,例如:十分、烏來、瑞芳、新莊、板橋、三峽,基本上幾乎每個區都去過了。但也會取捨取景地點,因為我們拍攝進度很趕,所以就會選比較鄰近的場景,像是新莊、三重、鶯歌這些地方,但是因為也要照顧觀光區嘛,所以我們也去了像烏來、十分車站這些地方,也因為喪禮那場戲沒人想借場地,所以只好借了自己的外婆家。(笑)
我們想選的都是比較在地、親民的場景,比較貼近我們的生活,像夜市我也不挑有名的,我就挑了一個大陸人都不知道的三和夜市。
最後請導演和黃璐用一句話向讀者推薦《對面的女孩殺過來》。
謝:很多人看完後會很驚訝,因為和他們期待的電影十分不同,不如就說它是一部讓你驚豔的愛情喜劇吧!
黃:這部電影有親情,有愛情,也有友情,每個觀眾都可以從中找到自己的一部份。
(攝影:洪健倫;劇照提供:傳影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