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之魘》的情慾政治與導演林志儒專訪

白色恐怖牆內的情慾政治─《牆之魘》


文/ 陳平浩

預計於三月七日上映的《牆之魘》為新生代導演林志儒的作品。影片以五0年代白色恐怖時代為背景，敘述一位台灣年輕人阿義，為了保護左翼精神導師日本人木村昭平，而將他窩藏在屋內的一面偽塑土牆背後。然而，阿義新婚不久的妻子阿貞，卻與木村昭平發生了與理想性、精神性似乎恰好對立的肉體情慾。

對於國民黨恐佈威權之下政治悲劇的控訴，這早已不是禁忌。侯孝賢的《悲情城市》和林正盛的《天馬茶房》述說了二二八事件；侯導的《好男好女》、萬仁的《超級大國民》、曾文珍的紀錄片《春天─許金玉的故事》則揭露了白色恐怖。然而，縱使這些歷史悲劇已非禁忌，但似乎還存在著另外一種禁忌：我們似乎都避免以悲劇崇高性之外的角度，來看待這些政治事件。比如說，以喜劇昇華悲劇：羅貝托貝尼尼以德國納粹集中營為場景，拍出了一部經典喜劇《美麗人生》。比如說，以情慾政治的角度看待歷史悲劇。義大利導演貝托魯齊反覆以政治與性的雙稜鏡，透視法西斯體制的病態內裡；日本左翼導演大島渚以政治意味濃重的硬芯色情片，批判日本戰後急速鞏固的資本主義體制；中國第六代導演婁燁的新作《頤和園》，則是嘗試以年輕人純粹、瘋狂、又絕望的性愛，暗中觸摸六四天安門的底線。

反觀台灣的國片呢？周騰的《黃金稻田》〈1992〉，以仿三島由紀夫式的同志美學，搬演殖民時代日本軍官在精神上和身體上的宰制慾望；王獻箎《阿爸的情人》〈1995〉則是以詭譎風格的半亂倫情節，隱喻台灣的殖民歷史；而李安叫好又叫座的《色戒》〈2007〉，則淋漓盡致地以肉體慾望和權力關係的交纏糾葛，迂迴折射了一段中國近代史。除了這些片子之外，時至今日，國片仍然鮮少出現以情慾政治角度來再現歷史悲劇的作品─尤其是當今被高度神聖化或神主牌化〈但也同時因為被粗暴消費而廉價化〉的二二八事件和白色恐怖。

林志儒這部《牆之魘》因而成為一個嶄新的嚐試，企圖測度台灣神聖歷史事件之中可能暗潮洶湧的情慾政治，同時反過來以禁忌的身體欲望質疑了政治上的崇高精神，嘗試為觀眾打開一個新視野、為電影創作者提供一個新方向。本期台灣製造單元，就為讀者介紹這部即將上映的新片《牆之魘》，希望能夠引發討論甚至爭議，或者能為國片開啟一扇新門。

棒球‧人生‧電影：【牆之魘】導演林志儒專訪


文/ 顏士凱

1‧經由棒球找到人生主題

林志儒的電影以詭異見長，不過談起話來卻坦率到飛快。他跟我暢談自己的導演路，開宗明義就說公共電視台裡的人都稱他是「神經病導演」，因為他不只常常不按牌裡出牌，還經常在不經意的時刻迭有奇想。

林志儒原本唸的是「中國市政專科」(現在是「中國科技大學」)的財稅科，他有個很有名的同班同學，就是那個以「我很醜卻很溫柔」紅遍兩岸四地的歌手趙傳。其實趙傳愛唱西洋歌曲，但林志儒則酷愛中樂，尤其喜歡吹比較冷門的嗩吶與笙；就連冷到不行的「無調性中樂」，林志儒都曾迷戀過好一陣子。

不過，林志儒說他退伍後可就失去了「人生的主題」。家人當時給他安排農會特考。結果考試當天，他莫名地就落跑去打棒球了。

這是他唸書時就很愛的活動，他們還組了一個叫作『星期天棒球隊』的球隊。林志儒說他們這個假日球隊，可拿下過乙組亞軍，「不簡單吧！」。更不簡單的還在後頭，因為打棒球，改變了他的一生。

他就是在他們常練習的台大操場，認識了柯一正導演的副導。副導把他帶到拍片現場，林志儒說他立即被現場的景象所「震住」！

2‧經由電影找到人生的感動

「我頭一次看到，一群人為了同一個目標，不分晝夜與你我地團結在一起；沒有吶喊、就是默默專注地工作。我從不知道人是可以這樣活的！」

林志儒說他剛開始完全沒想過創作的事情，他就專心當他的副導，他超級享受那種帶著一群人拍片的感覺。他的感動來到他生平第一部劇情片【牆之魘】達到最高潮！

由於劇情的關係，這部片的三位主要演員，游安順、黃采儀、蔭山征彥，都有崩潰的演出經驗。影片殺青那天，女主角黃采儀在大家拍完片後，還獨自一人留在拍片的山上好一會，她說她真的需要冷靜一下，「否則我下不去。」

在片中飾演那個被藏在牆裡的男人蔭山征彥，不只拍到崩潰，還差點沒命，「影片最後那場他跟游安順在水裡打架的戲，當天晚上天氣冷到不行，他已經拍到失溫了，我們把他急救醒來後，我說隔一兩天等他體力恢復了再拍，但蔭山就是堅持要繼續拍。他說再隔天他很可能就沒這感覺了！」林志儒說他聽了愣愣地看著他，眼淚就這麼掉了下來；他不知道自己是可以這麼輕易流淚的。

影片訊息：


(1) 上映時間：2008年3月7日晚場起，全台三家影城同步上映！


(2) 上映地點：台北欣欣晶華影城、台中萬代福影城、高雄三多影城


(3) 票價：單張220元，購買兩張以上每張200元。


(4) 贈品：購買兩張預售票，加送眼球先生獨家設計之菊全開海報乙張。


(5) 贈品兌換方式： 購買兩張預售票者，可獲得贈品兌換券一張，購買四張預售票者，可獲得贈品兌換券二張。於影片上映期間，憑兌換卷到各上映戲院兌換。


(6) 團體購票十張以上可洽李小姐 0966-14009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