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透生命的風景──瑟蓋．洛茲尼察

導演瑟蓋．洛茲尼察（Sergei Loznitsa ）以沉靜不多話的鏡頭拍攝「俄羅斯」這塊黑暗大陸，花了17年的時間記錄他的故鄉，但卻選擇居住在德國，幾年以來持續往返俄羅斯與德國，他旅居異鄉卻又近鄉情怯，骨子裡流的血液，卻始終拋捨不了心所嚮往的故鄉。

瑟蓋．洛茲尼察一如楊德昌導演般，皆有著相同理工學歷的背景，兩位導演也各自在電影裡找到人生出路；楊德昌擅長描寫台北現代生活，貼近寫實的將台北的生命記錄下來；而瑟蓋．洛茲尼察則運用比紀錄片更緩慢的鏡頭，去刻劃屬於俄羅斯的軌跡，除了影像，他也使用一種近乎實驗手法的風格記錄他的拍攝對象；其1996年的畢業製作《今天我們一起蓋房子》開始受到國際矚目之後，他的每部作品幾乎都在國際各大影展大放異彩，但卻鮮為亞洲地區認識，2004年的紀錄片雙年展曾邀請了他的三部作品－《風景》、《肖像》、《沉睡的月台》來台；2012年，這一次我們將好好介紹這位導演給台灣觀眾。

▲瑟蓋．洛茲尼察的劇情長片《在霧中》入選今年坎城影展正式競賽單元

洛茲尼察推出第一部劇情長片《你是我的快樂》即被坎城選入正式競賽，在國際上受到相當大的矚目；而第二部劇情片《在霧中》再度入選2012坎城影展正式競賽，此片為瑟蓋．洛茲尼察最新作品，劇情描述1942年白俄羅斯被德軍佔領時，一名男子因為不願合作而背負污名，他的尊嚴受到挑戰，生命也岌岌可危，在叛國與英雄主義界線模糊不清的時刻，他必須在道德的邊緣作出選擇。

今年選映的多部作品均呈現導演心中的複雜思維；《車站》凝視著車上熟睡的人們，導演屏住呼吸，以顫抖的雙手握著攝影機，畫面中靜止的車廂伴隨著蒸汽火車的白煙，流露俄國黑白片特有的質感；《封鎖》以列寧格勒時期所拍攝歌頌英雄事蹟的影片為基底，導演在一次無意中發現這部片，並加以挑選、剪裁畫面；《合作社》背景是俄羅斯西北地區的小漁村，單純記錄了當地居民同心協力的捕魚過程，最後一個鏡頭中居民的揮手，彷彿也在提醒著「電影」的拍攝也是一系列勞力合作的結果。

▲瑟蓋．洛茲尼察的紀錄片《車站》劇照

相較於今年國際長片競賽中由俄國導演維特‧科沙柯夫斯基所執導的《地球另一端》，同樣身處在北方黑暗大陸的洛茲尼察，對於俄羅斯影像美學的詮釋卻截然不同，童心未泯的維特‧科沙柯夫斯基將心中狂想幻化成真，影片觀點隨著釣魚線進入水底，進入了穿越地心後的地底世界；而瑟蓋．洛茲尼察的電影手法，在此時可謂獨一無二，他17年以來不離不棄，用略帶淒苦的鏡頭，記錄了一個彷彿時間靜止的狂野大地，也為這塊大地帶出不同的風貌；看了洛茲尼察的作品，誰還敢說俄羅斯的電影美學瀰漫著苦味？

（本文由2012台灣國際紀錄片雙年展提供；本報編輯楊皓鈞校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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