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地琴人》The Pianist
29 期
2006-09-04
「一個人的死亡是悲劇,一百萬人的死亡就是統計數字。」
那麼,一個人的存活是什麼呢?
如果終究一死,如果死只是一個轉身一步後退一次低首,如果死是這麼容易的事,相較之下,顯得萬分艱辛如此用力的「活著」在這部電影裡呈現出的,還是一種理所當然的選擇嗎?
戰爭與歷史的不義讓Szpilman一點一滴喪失作為人的尊嚴,折磨一空的人性讓坐在螢幕外的我幾乎想拿起槍替他自我了結,我們旁觀他奇蹟式的逃亡,卑微也幸運的求存,螢幕外是我們舒服彷彿無爭無戰的世界。電影結束,沒有好萊塢式的happy ending,做好事的人沒有好報,Szpilman只是安安靜靜的在戰爭結束後,回去彈他的琴。
如此不慍不火的情節除了誠實的表現真實人生外,到底還有什麼?
我們正經歷的或許是另一種形式的爭戰,世界不仁不義依舊,很多時候,我們的內在心靈甚至比電影中那條空曠的廢墟還要殘破還要不堪,面對著,我們容易選擇死亡,我們甚至沒有嚐試那樣尋找酸黃瓜罐頭的跌跌撞撞,對於生命,相較之下,似乎顯得輕視它了。
旁觀他人之逃亡,擺在納粹背景下彷彿史詩的場景於我而言都不是重點,導演用「一個人」去承載那不可承受之,活著的真實重量。我舒服的坐在螢幕外沒有激動沒有顫慄,只是像回到日常生活的Szpilman,平靜而悠緩的,知道了一些事。